【火黑】彼の思うこと

　　在黑子的印象裡，第一次寫悔過書是中學時期的事。

　　那回好像是球隊的練習結束後，一群人聚在社團教室裡偷看不知道誰帶來的女優寫真集，結果被教練逮個正著。當時黑子正躺在長椅上休息，見情況不對便打算趁著教練罵人時偷偷溜出去，不料被難得眼尖的青峰給發現，不甘心似地將黑子也給拖下了水，他便這麼莫名其妙地跟著罰寫了人生第一份悔過書。

　　雖然稱不上是認真乖巧的模範學生，但黑子自認還算安分守己，沒料到居然再次面臨寫悔過書的命運，而且這次還是打架鬥毆這般聳動的事由。

　　儘管並沒有出手打人，但他認為自己是得負擔部分責任的。

　　放學後的教室空空蕩蕩，遠遠地可以聽見運動場上棒球社練習擊球的清脆聲響，以及走廊上學生們笑鬧或抱怨的話語。黑子悄悄地從罰寫用的稿紙上抬起眼來，眼前的火神也正努力地和悔過書搏鬥，認真的模樣讓黑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。

　　平時吃午餐的時候，坐在前頭的火神也經常像現在這樣將椅子轉向，與後面座位的黑子共用一張書桌。老實說兩人共用一張課桌實在有些擁擠，但黑子並不討厭這樣的距離感。

　　只寫了不到一半的稿紙，握著筆管筋骨明顯的手，和自己一樣的白色制服襯衫，夏天集訓時稍微曬黑了的膚色，暗紅色的眼睛……

　　黑子出神地望著應該早已看慣了的臉龐，接著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貼在火神臉頰上的膠布。

　　「……」火神小小地嚇了一跳，他抬起頭，看見不發一語望著自己的黑子，他露出有點傷腦筋的表情，「還在在意這個啊？」

　　「…看起來很痛的樣子。」黑子將手收了回來，微微垂下眼角。

　　「昨天回家冰敷後就消腫啦，只是還有些瘀青，在學校裡被問東問西也挺麻煩，想說乾脆貼起來。」火神，然後想起什麼似地突然皺起眉頭，「倒是你應該比較嚴重吧？整個人被甩飛出去……」

　　「真失禮。」

　　「我說的是事實好吧！」

　　昨日放學後，黑子因為圖書館委員的工作而比較晚離校，經過MJ附近的街頭球場時，遠遠地看見火神似乎和其他學校的學生起了衝突，球場邊還站著幾個不知所措的中學生，對方突然往火神臉上揮了一拳，黑子立刻衝上前阻止，但不太意外地被對方提起領子扔了出去，但勉強撐起身子的黑子，依然堅持擋在雙方之間。

　　火神彷彿現在還能感覺到黑子用力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，他知道那是黑子拚了命地在告訴他千萬不能出手傷人。

　　幸好這樣的僵持沒有持續太久，在附近進行定期巡邏的員警正好路過，注意到球場旁的騷動後便上前關心，對方看見警察後便突然變得相當老實安分，緊繃的氣氛終於是緩和了下來。

　　在場的中學生們說，火神是因為替他們抱不平才與他校學生發生爭執，且可以作證火神與黑子在衝突過程中沒有還手，由於挑起爭端、使用暴力的都是對方，接到聯絡的班導師也只要求兩人形式上地寫個悔過書，便可交差了事不再過問。

　　「不過你突然就這麼衝上來簡直嚇死我了。」

　　火神回想起黑子被對方抓住的模樣，到現在都還覺得直冒冷汗，他用自動鉛筆的尾端戳了戳黑子的額頭。

　　「說你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一副冷靜正經的樣子，怎麼在這種地方就這麼不長記性啊。」

　　「火神君不也一樣嗎？」黑子不大開心地揉揉前額，「之前說我管閒事什麼的，結果自己不也是不顧後果地就上前阻止了。」

　　「呃、不…不就是因為那個嗎。」火神突然語塞似地停頓了一下，隨後搔了搔頸子開口說道，「如果是你的話，你也會那麼做的吧！看到那幾個國中生被欺負的時候，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海常練習賽後，在街頭球場上發生的事，所以就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黑子看著眼前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點難為情的火神，忍不住淺淺地彎起了嘴角，「那麼就是彼此彼此了呢。」

　　「啊？」

　　「我也只是做了像是火神君會做的事而已。」

　　如果今天是火神看見自己被人揍了一拳，肯定也會奮不顧身地衝上來吧。

　　「…哈哈、好像是那樣沒錯。」

　　不知不覺之間，他與他想的都是一樣的事。

　　「那個啊，其實我那時候是沒打算用拳頭阻止他們的，因為換作是你，一定會說球場上的問題就應該要用籃球解決對吧？我也是這麼想的。雖然是那麼想的…」火神笑著拍了拍黑子的頭，「不過要是你那時候沒有阻止我，也許真的腦子一熱就出手了也說不定，所以…謝啦，黑子。」

　　與才能或是任何資格身分都無關，每個人都平等地擁有享受籃球樂趣的權利。

　　對這個信念深信不疑、總是比別人努力好幾倍的黑子，火神站在最近的距離注視著這樣的黑子，打從心裡頭感到尊敬甚至驕傲，所以他不知不覺之間也開始想著，想著要用自己的這雙手，去貫徹黑子所懷抱著的信念。

　　「……那應該是我的台詞。」好像有一股溫暖的流動從胸口深處暈染開來，黑子垂下眼，「謝謝你，火神君。」

　　看著貼在火神臉上的膠布，黑子突然莫名地有那一點點自豪的感覺。

　　「好了，總之先把這個麻煩的東西寫完吧。」火神深吸一口氣，做好覺悟似重新低頭看著還空白著大半的稿紙，「和你這麼隔著一張桌子坐著，就覺得很想吃東西啊。」

　　「……火神君就沒有好一點的表達方式嗎？」

　　「有什麼辦法啊！通常你會這樣坐在我對面，不是午餐時間就是在MJ，現在這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。」大概是少了草莓牛奶或是香草奶昔的味道吧，自己明明不吃那麼甜的東西，卻已經習慣了黑子身上淡淡的香甜氣味，「趕快寫完去MJ吃飯吧。」

　　「我大概還剩兩行。」

　　「真、真的假的！」

　　「真是拿火神君沒辦法，今天就破例幫你吧。」黑子再一次露出了微笑，「我也想要快點喝到奶昔。」

　　初秋的風輕輕拂過，教室裡的窗簾像是白色的浪花一般翻騰，裝飾在講台旁花瓶裡的金木犀飄散著甘甜的香氣。

　　等到完成火神的悔過書、兩人並肩一起走出教室，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後，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染成橙黃色的時候的事了。

＞おしまい＊

不知道有沒有表達出有點難懂的萌點QQ 「你引以為傲的信念，我替你貫徹了。」想要寫寫看這樣的火黑。 火黑往後也要繼續恩恩愛愛( *´艸｀)